“时哲,”贺洲一边喂时哲喝汤,一边说,“我最近脑中总会闪出一些片段,好像很久以前我也像现在探望你一样,在一个医院的病房里探望一个男孩。可是我的记忆中又好像没有那么一个人。”
    时哲喝汤的动作顿住,他墨黑的眼眸看向小练习生:“你想起过去的事了?想起了多少?”
    “我只记起有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住在医院里,我去探望他。我还带了许多小熊水果糖给他吃。他说他很喜欢,还说等他出院了会来找我玩。”贺洲将自己脑海中的画面描述出来。
    时哲闻言,陷入沉默。
    小练习生望向时哲,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疑惑:“时哲,你也觉得这很可能是我过去的记忆吗?那个男孩可能是我小时候的朋友,对吗?可是他为什么会在医院里?我又为什么会把他忘记了?”
    时哲眼眸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似乎有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贺洲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问时哲:“而且我一直做的那个噩梦里因为保护我而受伤的男孩,好像也是八,九岁的年龄。他有没有可能和我在病房探望的男孩其实是同一个人?”
    “你现在还经常做噩梦吗?”时哲忽然问。
    “嗯,”贺洲点了点头,“之前有段时间不怎么做噩梦了。但是你受伤后,我这几天又开始做那个噩梦。或许是因为你也跟梦里那个人一样为了我而受伤的缘故吧。”
    时哲再次握了握小练习生的手:“医生都说我没事,你不要再去想我受伤这件事。病房里的那个男孩是谁你不要去想,任何会引起你做噩梦的事,都不要去想。”
    贺洲:“如果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倒还好。可是我害怕万一那些都是真的,万一曾经我有过那么一个朋友,万一他曾经救过我。可是我却把他忘记了,他一定会很难过吧。”
    “洲洲,”时哲墨黑色的眼眸里涌动着一些情绪,他将小练习生柔软的手指握得更紧,“也许会难过,但他一定更希望你不要留下阴影……洲洲,过去不记得不要紧,我们还有以后。”
    ……
    男团练习生节目组在官方微博向粉丝们解释了练习生时哲这次受伤事件的经过。
    并且告知粉丝们,时哲是皮外伤无大碍,让粉丝们不要太过担心。
    不过因为需要养伤的缘故,时哲将无法继续三公的排练,很可能会缺席第三次公演的舞台。
    与这条微博一起发布的,还有练习生贺洲在病房里探望时哲的两张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里,小练习生贺洲正拿着温毛巾在仔仔细细地帮时哲擦手。
    他的动作认真乖巧,模样像极了一个漂亮贤惠的小媳妇儿。
    而时哲清俊立体的五官棱角也比往日柔和了许多,垂眸深深看向小练习生的目光温和而专注。
    另一张照片里,贺洲坐在时哲的床边和时哲说话。
    两人似乎聊到了愉快的话题,看向彼此的眼睛里都含着笑意。
    就连时哲英俊的面容上也可以看到微笑。
    众所周知,时哲的性格清冷几乎从来不会露出笑容,无论对谁都清冷疏离。
    但唯独小练习生贺洲让时哲有了微笑。
    所以唯独小练习生贺洲才能让时哲露出笑容。
    粉丝们得知时哲是为了救人而受伤,为时哲的无私精神感动到落泪。
    大家送上祝福希望时哲早日恢复的同时,也都纷纷磕起了狼兔cp甜甜的爱情。
    ……
    贺洲探望完时哲回到男团练习生宿舍时,很快被温夜学长叫了过去。
    “洲洲,跟我去楼下走走,我有话跟你会说。”
    “哦,好。”贺洲手里还提着给时哲送鸡汤的餐盒。
    他以为学长大概是想叮嘱自己一些关于三公演出的事情,便一口答应了。
    天已经很黑,宿舍楼下有条蜒的小路,路边的灯光不算很明亮。
    温夜垂眸看了看小学弟手里的餐盒,他琥珀色眼眸里涌动着些阴沉,嘴角却挂着微笑:“马上就要公演了,可洲洲每天都很早离开练习室往医院跑,会不会拉下练习进度?”
    贺洲解释说:“我每天看完时哲回来把餐盒放回宿舍后,我还会去练习室继续练习的。我保证不会拖累我们小组的练习进度。”
    温夜按了按小学弟纤瘦的肩膀,看向对方的目光带着关切:“洲洲每天这样奔波会不会太辛苦了?时哲有护工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照顾。他根本不需要你这么频繁地探望他。”
    “可是他救了我而受伤,我当然要去看他。我愿意的。”
    温夜闻言,眼底的阴郁又忍不住浮了起来。
    自己的这个漂亮小学弟,曾经那么体贴自己,一颗真心只捧给自己看。
    很可惜,小学弟如今体贴的对象却换成了别人。
    “我听工作人员说洲洲每天都带一罐鸡汤去看时哲,还亲自喂时哲喝,原来洲洲竟这么会照顾人?”温夜的嘴角依旧保持着微笑,但微笑里却带着些嫉妒的苦涩,“也对,时哲当时为了救你连他的命都不要了,所以洲洲是感动到爱上了时哲吗?
    小练习生红着耳朵慌忙解释:“不是的,学长你不要误会,我对时哲很感激,我把他当朋友。”
    温夜眼底的阴郁终于稍稍淡了些:“只是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