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哲也因为保护自己而背部受伤流血。
    就好像噩梦中经历过无数次的画面,又在现实中以另一种方式重演了一次。
    ……
    等到贺洲再次见到时哲的时候,时哲已经在病房里休息。
    时哲静静地卧在病床上,似乎已经睡着。
    呼吸平稳,脸色却很苍白,嘴唇的血色也很淡。
    和时哲平时清冷严肃的样子,有些不太一样。
    贺洲坐在时哲的病床边,他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时哲宽大的手掌。
    因为觉得时哲是为了救自己而受伤,所以贺洲心里很愧疚,又开始不停地掉眼泪。
    小练习生晶莹的泪珠不断滴落在时哲的手背上。
    “洲洲?”时哲缓缓睁开眼睛。
    声音虽然低沉而微弱,但看向小练习生的墨黑色眼眸却十分柔和。
    贺洲愣了一秒。
    因为时哲喊自己名字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些片段。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当他自己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
    他也曾经像这样坐在另一个男孩的病房里,握着那个男孩的手不停地哭泣。
    然后,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就像此刻的时哲这样,轻轻喊了一声:“洲洲。”
    第60章 第三次公演晋小江
    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贺洲都已经想不起来了,他也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过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那为什么我的脑海中会突然出现我在病房里探望一个男孩的画面?
    那个男孩是谁?
    我去病房探望他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吗?
    时哲见贺洲似乎在走神,问小练习生:“在想什么?”
    “没什么,”贺洲回过神后, 询问时哲,“你呢, 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比起那些自己弄不明白的疑惑, 小练习生还是更加关心时哲现在的身体状况。
    时哲:“医生说我没有事, 只是需要休息,不用担心我。”
    贺洲点点头:“你没事就好。”
    可是回想起之前时哲为了救自己而受伤的一幕, 小练习生依旧心有余悸。
    还好时哲没有事, 要不然自己一定会愧疚一辈子。
    “洲洲,”时哲握了握贺洲纤细柔软的手指,墨黑色的眼眸深深锁住小练习生,“听护士说我失血昏迷时是你为我献的血, 还说我被送来医院时你眼睛都哭肿了。是不是很担心我?”
    “当然担心你啊,怕你死掉嘛,”贺洲声音软软地小声嘀咕,“谁让你当时流了那么多血, 吓死我了。”
    “很在意我?”时哲虽然脸色苍白显得有些憔悴, 但表情柔和, 没有了往日里的冷淡严肃。
    “我……”贺洲愣了一秒, 耳朵悄悄泛了红, 然后才强调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我当然会意你。你可不要多想。”
    “救命恩人?”时哲的嘴角微微上扬, 显得心情不错。
    贺洲盯着时哲的嘴角看了两秒, 漂亮的浅咖啡色眼睛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居然也会笑啊?我还以为你天生不会笑呢。”
    时哲反问:“我笑是什么很奇怪的事吗?”
    贺洲:“当然啦,你只会在舞台上对观众微笑,你下了舞台之后就特别严肃特别凶。不过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如果以后你生活中也能多笑一笑就好了。”
    若是换做平时,小练习生绝对肯定不敢这么跟时哲说话。
    可是此刻卧在病床上的时哲,因为受了伤而褪去了强势锐利的棱角,苍白的面容上不见了往日里严肃和不近人情。
    让贺洲头一次觉得,好像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地难以接近。
    时哲垂眸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他小时候并不像现在这样性格冷漠疏离。
    他也有过自己很在意的朋友,和朋友在一起开心时也会开怀大笑。
    可是后来一次又一次满心期待地去找朋友,却连和对方见一面都不被允许。
    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放弃过那段友谊,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去找对方。
    直到最后,好朋友为了避开自己而搬了家。自己却连对方搬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彻彻底底地失去了联系。
    大约从那时候起,时哲就变得独来独往不怎么爱搭理人。
    病房里,时哲深邃的眼眸锁住眼前的漂亮小练习生:“你想看我多笑一笑?”
    “当然啊,谁想看你整天凶巴巴的啊。”贺洲的嗓音软软糯糯的很动听。
    时哲的拇指抬起,轻轻抚了抚小练习生白皙细致的手背:“那就每天都来医院看我,洲洲。”
    话里的内容仍是在要求,但说话的语气不再像往日那样强势。
    “好啊,”贺洲立刻答应了,“你是我的恩人,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会每天来看你的。”
    毕竟如果不是时哲关键时刻保护了自己,当时那么重的顶灯砸下来,说不定自己的脑袋已经被砸开花了。
    时哲是自己的恩人,自己当然有责任照顾好时哲,帮助时哲早日恢复。
    ……
    时哲住院的这段时间,贺洲向男团节目组申请每天抽空去医院探望和照顾时哲。
    贺洲还会每天都拜托食堂的阿姨炖一些滋补的鸡汤,然后趁热带去医院病房喂给时哲喝。
    漂亮的小练习生特别会体贴人,他会用勺子舀出鸡汤,仔细吹凉后,才喂到时哲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