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树背着唐棠,透过徵信社拿到那个男人的电话。
    他们约在一间咖啡馆碰面,当时唐棠又开始流浪,林春树知道当唐棠结束流浪的那天,便是她想通的那天。
    那个男人现在就坐在他的对面,满脸的疑惑,林春树其实不懂为何唐棠会爱这个男人这么久,在他看来,这个男人个性懦弱又不果断,而且挺愚蠢的。
    大概是上辈子欠他的。林春树在心中做出结论。
    『当人对自己某个行为或心情感到不能理解时,像明知对方是个烂人却又无法自拔地爱着时,便会说:上辈子欠那个人的吧。把这个行为归因给上辈子,好像好过一点,虽然连是否有上辈子存不存在都不知道,反正是忘记的「往事」。出来混的,总该还。』
    林春树忽然想起,某次偶遇高中同学所间谈的字句。林春树当时觉得她讲得对极了,现在也是。
    他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这是唐棠的日记,写给你的。」他淡淡地说,「当年她要我帮她处理掉,我一直收着,想着有一天会用到,没想到就到了。」
    林春树看着对方将纸袋抱在手上,还是满脸的疑惑。
    他好整以暇地坐着,沉默地喝一口咖啡。
    他突然很想和那个男人说说过去的唐棠。
    「小棠以前不像这样。」林春树开口,「她爱笑、黏人,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我一直很想要有一个妹妹,而她也真的成了我的乾妹妹,因为她乾爸是我爸。」林出树到现在仍然怀念,那个透过网路透过字字句句像他吱吱喳喳的小唐棠,「她那个时候的笑,足以让任何东西溶化。」
    以前她的痛外险而张扬,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她的心破了一个洞,空盪盪的很不舒服,可是你会知道那样的伤痕很快就能好的,但是后来……
    后来,她不说痛了,表面上是好的但林春树知道,她的伤还不停地化着脓水。
    林春树深深地看向那个男人的眼底,觉得越看越碍眼。
    「小堂很爱你,你自己看了就知道,走了。」
    真不知道小棠上辈子欠他多少。
    离开的时候,林春树忿忿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