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穿越架空 > 月魄在天 > 第119页
    萧辰微微一笑,坐直身子,正色道:“你毕竟是官家小姐出身,我怕你觉得委屈。”
    “我不委屈,只要……在你身边。”
    白盈玉细声答道,轻咬下嘴唇,突然腾地站起来,到针线筐里拿了剪刀,想也不想,便先剪了自己的一绺头发下来。
    回到萧辰身边,她把那绺头发放到萧辰手中,赧然道:“我的剪好了,你要我帮你么?”
    柔柔滑滑的头发摩擦着手心,萧辰点头,知她如此主动不易,便自然道:“好,你替我剪。”
    白盈玉细细用簪子挑出他的一绺头发,小心剪下,放到他手中。
    没有过多言语,两褛头发在萧辰手中缠缠绕绕,绕饶缠缠,相缠相绕,相绕相缠……
    缠好之后,他收入怀中,与那几颗鹅卵石放在了一起。
    “现下,你就是我媳妇了。”他微微笑道。
    白盈玉重重点头,半晌,缓缓道:“二哥,从今后,你到哪里,我到哪里。”
    话虽寻常,萧辰却明白她话中深情,点头道:“好,
    “让我看看你的模样。”萧辰伸手抚上她的脸,忍不住笑道,“脸怎么烫成这样?”
    “……呃……我先去把灯熄了。”
    白盈玉羞涩地快步跑开,到桌旁吹熄烛火,室内陷入一片漆黑,往回走她不甚绊到椅子,快摔下去时便被人用力拥入怀中……
    烛火上结了个大灯花,啪一下地炸了,把苏倾吓了一跳。
    随即门被人推开,一个人影飞快闪进来,朝他怒目而视,苏倾不仅不恼,反而惊喜地望着她:“唐姑娘,你回来了!”
    “你……”唐蕾看见他前额隐约可见汗珠,奇道:“你怎么了?”
    “没事。”
    苏倾强笑着摇摇头,一面偷偷地把受伤的手藏到袖中。
    “藏什么呢?”
    唐蕾眼尖,干脆上前就把他的手拽了出来,看见包扎的布条,楞了楞:“怎么回事?是姓萧的欺负你了?”
    “不是,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苏倾尴尬道。
    听见切菜两个字,唐蕾就没再理他,趴到窗子上往外看。外头是院子,黑漆漆的,苏倾闹不明白她究竟在看什么。
    幸而没一会儿,她就转过身来,怒气冲冲地盯着他,恼道:“这是你家,你怎么也不去管管!”
    这没头没脑的话,听得苏倾一头雾水:“我去管什么?”
    “他们、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连灯都熄了,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唐蕾指着门口方向,直发急,“你倒是去管管啊!”
    得知缘由的苏倾愈加无措,满脸为难之色:“这等事情,我怎好去打扰。”他看看唐蕾,又看看自己,心想你我二人也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如何还能去说别人。
    “他们还没有成亲,万一……阿猫让他占了便宜去,怎么办?”唐蕾不满道。
    “……萧公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唐蕾凶神恶煞地看着他:“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倾无言以对,只能道:“你担心的话,你去看看便是。”
    “我怎么能去,你去!”
    “我?!”苏倾连连摇头,“我没干过这种事,还是你去吧。”
    唐蕾横眉立眼,咬牙切齿地瞪他:“难道我干过?”
    “……”
    两人四目相对,均无措。半晌,苏倾犹犹豫豫地劝她道:“我看萧公子本就是为了娶阿猫而来,他们两情相悦,我们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唐蕾想反驳他,却又无话可说,沮丧地往长凳上重重一坐:“他们两情相悦,那我怎么办?”
    “你……你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
    烛光下,苏倾双目微微闪着亮光。
    “那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他。”唐蕾并未看他,仍旧陷在自己的哀怨之中,“你说说,我哪里比不上阿猫?”
    苏倾倒未失望,只是微微一笑,道:“你自然很好,只可惜不是她而已,萧公子心中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唐蕾怔了怔,突然若有所思,抬眼望向苏倾,满腹疑惑问道:“难道,你和我一样?”
    苏倾不答,只叹道:“你以为伤心的,只有你一个人么。”
    唐蕾呆望着他,心中百味杂陈,乱成一团。
    “你的手还疼么?我给你换唐门的药吧,好得快些。”她盯了他良久之后,终于道。
    “谢谢。”
    苏倾抹抹额角冒出的冷汗,笑着点点头。
    第六十四章 相伴相随
    次日天刚破晓,隐隐听见窗外声响,想来是苏倾起来蒸馒头。白盈玉睁开双目,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晨曦,悄悄端详着身畔的人。
    他睡觉时的模样,与平素不大相同,眉目虽还是一般俊朗的眉目,大概是极放松的缘故,又透着些许稚气。看上去,倒似比寻常更让她心动几分。
    心中欢喜无限,白盈玉情不自禁地抿嘴一笑,忽然听见外间传来唐蕾叫唤苏倾的声音,方知唐蕾已经回来,便轻手轻脚地起身,穿戴起来。梳妆时,她本习惯地要梳成原来少女时的发式,忽然想起自己自昨夜起已为人妇,遂含羞给自己梳了妇人的发髻。
    因想让萧辰多睡一会,她悄悄出门随即便将门掩好,朝灶间走去。
    灶间内的情景并不多见,苏倾在生火烧水,而唐蕾则在揉着面团。她明明看见白盈玉进来,却硬是视而不见,更加发着狠劲用力揉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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