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傻白甜呢?”
    连夏从瞿温书身后幽幽探头,声音也幽幽,“小张,劝你现在立刻马上对你连总尊敬一点,不然小心以后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被开除。”
    张北:“……”
    虽然离谱,但仔细想想,的确也是连夏能做出来的事。
    眼见瞿温书已经色令智昏,全然没有回旋余地。
    张北只能认了命,喊上法务部和秘书部上来签署股权交割协议。
    艰难的签署完毕。
    张北眼神沉重的看了看全程坐在沙发上,晃着脚,跟一盆鸡冠花斗智斗勇誓要决出个你死我活的新老板连夏——
    这破班,不上也罢。
    张北想着,突然想起件昨天从企划部听到的事:“对了,瞿总,关于连夏之前那档综艺,简愉那边反应很激烈,觉得这档综艺参加了的效果甚至还不如……”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张北还没说完。
    办公室的门就被从外向内推开。
    简愉和经纪人颇有些气势汹汹,待走到瞿温书面前又努力压制几分。
    简愉捏着嗓子:“瞿总,今天过来找您是想聊聊和节目组沟通退出《我们的日子》这档综艺的相关事宜。”
    “欢迎。”
    瞿温书神态谦和,“但具体事项,恐怕你需要和连夏沟通。”
    简愉拧眉:“瞿总,虽然我们都心知肚明连夏是我哥哥。但这是我个人工作,和他无关。”
    “当然有关。”
    张北指指桌面,“看到没?股权让渡书,简愉,现在你的老板是连夏。你觉得你需不需要跟他沟通?”
    简愉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使劲努力向上爬,终于爬上了瞿温书的床,猛猛给他吹枕头风。”
    连夏把鸡冠花的花都给拨拉蔫了,终于兴致缺缺的回过头来,“总而言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叫我老板爸爸。”
    简愉:“……你疯了吧?”
    可桌上的股权交接证明做不得假。
    简愉呆滞半天,看向瞿温书:“你和我有婚约,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准确的说,我的婚约是和简家的少爷。”
    瞿温书眉目温敛,声音客套,“你确定你是吗?”
    简愉一僵。
    “皇朝”的总裁办公室桌上有一个曾经连夏买来玩的沙漏,放在这里后张北一直没扔,过继在瞿温书手中后这个沙漏竟也一直还在。
    而此时。
    瞿温书修长有力的手指将沙漏翻转过来,眉目平静的看向简愉:“三周前,连夏住过一次院。”
    这声音仿佛有种魔力。
    当瞿温书的声音凉下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逼仄感和压迫感瞬间变弥漫了整个空间。
    “当时他的许多基因检测做不了,所以需要家人来进行辅助证明试验。”
    瞿温书道,“可是很奇怪啊,简愉,你父母都说来不了,你也装病,你们任由连夏生死不知的躺在病床上整整两周。”
    “诶呀。”
    连夏转过身,“好了,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我看还是——”
    瞿温书第一次打断了连夏的话。
    “当然要说。”
    瞿温书笑了一下,看向简愉,“我要是你,早就已经选择带上父母立刻出国永居,永远不会国。”
    简愉抖了抖:“瞿总,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已经逃不掉了。”
    连夏终于成功薅秃了一整盆鸡冠花,擦擦手站起来,眼神瞧了瞧瞿温书,“他准备亲手掐死你们了,嘻嘻。”
    *
    跋扈而来,败兴而归——可谓是简愉最真实的写照。
    张北也回去忙其他的工作。
    办公室里便只剩下瞿温书和连夏两人。
    瞿温书将连夏揽进怀里,亲亲抱抱了一会儿,才低声哄:“你似乎也没有特别高兴。”
    “嗯?”
    “简家。”
    “哦……”
    连夏沉默了一会儿,“其实还好,我只是有时候在想,或许无论我怎么报复,报复或者不报复,他们都可能会活得比我长。”
    “这样一想,就挺没意思的。”
    心爱之人的言语是一把刀。
    轻而易举就能将人扎的鲜血淋漓。
    瞿温书恨不能将连夏供在佛堂上,又恨不得将连夏揉在血脉里。
    最后他只能用力再用力的抱紧连夏:“不会,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
    连夏光明正大的对瞿温书上下其手,将他撩拨的难受不已,然后灵巧的从他怀里钻了出去,“但你是我的。回家吗?”
    回家。
    瞿温书重新牵起连夏的手。
    两人一同上了电梯,数字下行。
    瞿温书突然道:“刚刚你说你是简愉的老板爸爸。”
    连夏:“嗯?”
    瞿温书:“如果按照这样推断,那我应该算什么。”
    连夏:“?”
    瞿温书:“金主爸爸?”
    连夏:“……”
    像是想起了什么。
    连夏勾出一个非常恶劣的笑。
    他踮起脚,凑近瞿温书耳边。
    “我听说在国外,把情人当儿子养的那种,管吃,管住,管愺的白人老男人有一种特殊称呼。”
    连夏嘻嘻一笑,小虎牙磨过瞿温书耳后,“糖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