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武侠仙侠 > 执子之手gl[修真] > 第837章
    太乙真人很识时务的没有去触楚摘星的霉头,转而看向了津津有味看戏的孔宣。
    被打搅了看戏兴致的孔宣更不客气:“太乙,好生罗唣,你就直说这回要本太子做什么吧。只要不是要了我兄弟二人的性命去,我就心甘情愿做这一回苦力。”此次却是孔宣做了打断太乙谈兴的恶人。
    将自称改为本太子的他,又变成了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只不时看向金翅大鹏鸟的眼中透露着浓浓的担忧,那到底是亲弟弟,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楚摘星淡定补刀:“话密的老头就是遭人嫌啊。”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太乙真人的脾气早被漫长的岁月与哪吒给磨光了,这个虚影于是笑呵呵地道:“好好好,那就依你们的意思来。
    大太子,诚如这个脾气不好的家伙所言,老道同样承担不起杀害贤兄弟二人的因果。方才所言,只是稍试她的脾气秉性,还请勿怪。
    只求等会施法时,大太子能出手梳理五行之气。作为报酬,老道可借净世白莲消除二太子背负的因果孽债。”
    孔宣十分努力地没让自己冷笑出声。阐教众人,一如既往地道貌岸然,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呢。比较下来,还是楚摘星的脾气更合他的胃口。
    最为关心的生命问题已经被解决,特特留在此地等待的残魂也存在不了多少时间,再没有打交道的机会,孔宣也就十分敷衍地拱拱手,算是应下此事。
    楚摘星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一板一眼,严肃认真地问道:“你打算如何催授这朵十二品净世白莲?那七颗莲子又有何作用?”
    “哦,你没看到?”
    “我身体太差,并不能长久的窥探时空之海。只知道你需要大量的先天之气五办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而这件事又与你最喜爱看重的弟子哪吒有关。”
    太乙真人的两条长寿眉又有抬高的趋势:“就凭这些你就如此言辞凿凿?”他忽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只试这么一遭。
    楚摘星挑眉回应:“有这么多信息还不够吗?”
    太乙真人的虚影上下晃动了几下,长叹一口气后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即便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会做出和刚才一样的选择对吗?”
    “对。”
    “当真?”
    “乙,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楚摘星不喜欢,甚至是十分厌恶这样刨根究底的诘问。因为这样会给她一种正被秤砣高高吊起,精准称量重量的感觉。
    让她分外清醒地认识到,他们所需要的并不是名为楚摘星的优秀个体,而是最适合王座,一毫一厘都被雕琢到极致的模块。
    只要这个模块够分量、能够完成一切需要完成的事,那么这个模块可以被叫做任何名字。甚至是没有名字,单纯的摆在那也足够,就像是如今的昊天一般。
    王座倒还是在坐着,就是椅子腿已经被大家心照不宣的拆干净了。
    终究是个人追求不同,这天下能在知晓全貌后,还一心一意支持她只做楚摘星的恐怕只有师姐与娘亲。
    偏偏这狗屁的大局是她最大的倚仗,和无从逃避的宿命。
    楚摘星心中不快,态度愈淡:“不过我一向尊老爱幼,自然当真。我不会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
    而且就算我说谎,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这责任无论如何都会落到我身上,你已经是黄土一抔,就少操这份心吧。
    再这么下去,恐怕就不止是没有得道超脱的机会,恐怕连来世都没了。”
    “老道早就没了来世。”太乙真人同样以仿佛在说别人事的轻飘飘态度,十分镇定地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旋即未卜先知般抢在杨戬之前抬手止住了他的焦急话语,继续说道:“重演地水风火,再度开辟洪荒之事虽出自截教的通天师叔之手。然一个巴掌拍不响,天道至公至正,咱们玉虚一脉同样遭受了惩处。
    除却师尊在动乱之始就以身护道,我等二代弟子也皆不得入轮回。不过比起始作俑者的截教,我至少能借道统传承苟延残喘一二,也能在彻底湮灭前向你托付后事。
    杨戬,你乃三代大弟子,今后我玉虚一脉,就全交给你了。”
    杨戬双目含泪,泣声叩拜:“弟子领命。”
    太乙真人欣慰点头,影像愈发虚幻,声音也好似从青冥中传来。
    “楚摘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啊!你好自为之,我闭了眼,反正是管不着你了。”
    这又是一句听不懂的话,但众人也无暇再去追问,因为随着浮尘落下的还有七个青蒙蒙的小光团。
    只觉一点微凉,便已迅速没入眉心,海量的信息随之在脑中炸开。
    能入此地的皆是亿万无一的英杰俊才,哪怕凰韶亿是将将从昏迷被强行唤醒,金翅大鹏鸟睁目便见自己朝思暮想的躯壳,孔宣方才还遇到争个鱼死网破,楚摘星与杨戬还有些沉浸在太乙真人彻底无存的悲伤。
    身体却已经自行地动了起来,按照方才涌入脑中的信息结印站位。
    大河中的青色河水在一起沸腾翻滚起来,不过这次没有飞出火焰,而是聚拢在一处飞速冲刷着河岸。
    河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反之字形,河水朝着地势更低的一方涌去。铁索桥所跨过的区域如同退潮般,露出大块普普通通的石块,而青中透白的巨大花苞被湍急的河水推到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