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替自己的国家出一份力,搞敌对国家一把?
    就凭楚逢月的宗师身份以及她展现出来的实力,目前东国应该是能过上一段消停日子,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触她霉头。
    慧恒大师点头:“以楚师傅的能力以及威望,她是目前玄学界当仁不让的领头人。”
    玄学界包括各类能人异士,蛊师、巫师、风水师、器师、符师、相师、卦师、毒师各种,和尚和道士因为会的比较杂,一般直接用身份来称呼。
    而且最后一项毒师其实是很少见的,大多数都被招安了,在玄学部门工作。
    要不然人家见你会使这些不太能被主流接受的招数,时刻都得提心吊胆,与其任何他们在外游荡,不如收为己用。
    温珩在用人方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连条狗从玄学部门总部前面经过,都得被抓去执行个什么任务才能放走。
    “有人说她人脉太广了,其实是楚师傅会的太多了。”青玄道长接连喝了三杯茶,感慨道:“虽然说她是风水宗师,可在其它术法上的道行都不低。”
    “就说画符吧,修行多年的老道士虽然可以做到游刃有余,但绝对没有那么轻松。”
    “提笔符成的人,几乎没见过。”
    “你对楚师傅很推崇,”慧恒大师温和笑道:“白家也是为她马首是瞻。”
    自从楚逢月用七星续命灯救了白老爷子后,白家人对她言听计从,以前家里只有一个老祖宗,现在又多了个年轻的祖宗。
    青玄道长觉得他们看得很透彻,一个能从阎王爷手里抢命的人,多巴结巴结怎么了?
    就像是你把一个武林高手奉为座上宾,百般讨好,在遇到什么事时人家总要顾及情面,给你提供点帮助吧。
    “我敢和你打赌,以后玄学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前提是楚师傅愿意收徒。”
    这一点很难,无数人心里有想法,但是不敢开口提出来,为什么?太无耻了!
    你自己祖传的手札古籍就藏着掖着,凭什么让她吃力不讨好来教徒弟,再说了,你什么身份啊,多大的脸敢去要求号令一个风水宗师。
    祖坟太安稳了是吧,喜欢蹦跶是吗,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就被人断了气运。
    玄学界的人士有了这样一个统一认知后,绝口不提这件事。
    而且她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收徒弟,但每次画符或者解决风水难题还有各类玄学事件的时候,都没有避开周围的风水师们。
    比如马师傅,还有法器大师侯师傅,小道长洛观更是受益匪浅。
    不仅解决了困扰他多年的难题——寿命不长,现在走阴再也不会影响到自身什么。
    这种虽然不算正统的收徒弟,但其实已经有半师之谊了,这几位的水平在半年内突飞猛进,都是她的功劳。
    看得出来,她内心是希望玄学界能越来越好的。
    同样的话题在玄学圈内出现过不止一次,大概是因为实力太高,而且被讨论的正主性格比较强势,所以几乎是清一色的夸赞,没有什么负面言论。
    楚逢月听到胖哥传回来的话,只是无所谓笑了笑。
    胖驴友他们的安保公司已经开起来了,有她在背后撑腰,根本不愁没有订单。
    司徒正和秦家肯定是当仁不让立刻下单签合同,其它人反应过来后还是慢了一步。
    公司里所有的人员,除了留守总部大楼的,全都派遣出去了,他们连迂回讨好楚逢月的机会都没有,又只能把目光放在南家。
    南章头上已经有了白发,一向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南家掌权人,再也没有以前临危不乱的架势,每天就是打电话问司徒正,那位玄学界的大师什么时候愿意见他。
    “明天吧,”拖了他一个多星期,司徒正也懒得再费口舌,手里的文玩核桃盘得油光水滑,“大师说下午两点后有时间。”
    楚小姐的原话是两点前不要打扰她睡觉。
    “好,好,多谢司徒老板。”之前打败纪凯云时的意气风发早已消失不见,南章整个人显露颓然之色,窝在办公室座椅里,放下手机,许久没有说话。
    “大少爷。”助力开门,让南晚枫进来。
    男人身形挺拔,由内而外散发温润气质,因为前段时间刚出院,消瘦了许多,但一双眼睛清透有神。
    “爸。”他走到办公桌前,站定,“听说董事会要罢免您。”
    “哼,他们休想!”原本一脸颓色的南章冷笑道:“这群人恐怕已经忘了南氏集团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如果不是我吞并了纪氏集团还有其它集团的企业,发展壮大南氏集团,南家能从不入流的中等家族一跃成为豪门大族?”
    “现在家族遭遇危机就想把我推出去当成炮灰,想都别想!大不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么多年他也没闲着,手里有不少董事们各种账务的资料存档,南氏集团是家族企业,以前有些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到了危急关头,谁要是想舍弃他,那就一起吃糠咽菜吧。
    他已经联系了审计公司,如果董事会正式提议罢免自己的职务,直接启动对公司账务的审计。
    南家的漏洞太大了,这群人觉得是家族企业,都想往自己兜里掏,重要岗位上安排的都是心腹。
    以前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大家同宗同族都是利益共同体,但南章不傻,早就留好证据准备搞他们了。
    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给大儿子接手公司事务扫清障碍,没想到最后竟然会用到自己身上。
    “爸。”南晚枫叹了一口气,和缓道:“您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不管南家内部怎么争斗,炮灰是谁,那些人都不会放弃继续打压南家。”
    见父亲不说话,他无奈道:“哪怕您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您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五年前,他在聪明乖巧识大体的养女以及乡下来的亲女面前毫不犹豫选择了养女,为了让养女顺利往上爬,引导舆论让亲女变成养女获得国民口碑的垫脚石,现在报应来了。
    视若珍宝的养女是仇人的女儿,弃之如敝屐的亲女摇身一变,成了全网最红的女星,也是异军突起备受尊崇的玄学大师。
    在亲女遭受全网黑被唾骂的时候,他不仅没有站出来说半句话,反而推波助澜,让亲女遭受更大的恶意。
    之前不为她撑腰还冷眼旁观,现在多得是为了讨好她给她出气的人。
    南章的肩膀彻底垮了下去,终于肯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是自己看走眼。
    “晚枫,我和你妈妈现在去找逢月认错,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没有,”南晚枫斩钉截铁,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您只是迫于形式不得不承认逢月的地位早就高于您,而不是忏悔自己为了利益抛弃亲生女儿。”
    穿着白衬衫长风衣的男人站在原地,眉眼温柔,说出的话却冷如寒冰:“爸,从您下决定放弃血脉至亲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再也难以挽回。”
    第159章 鱼跃龙门
    听完儿子的话,南章久久未语,最后只说了一句——
    “致诚科技是打算上市了吗,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和爸爸说。”
    原先是想培养儿子当南氏集团的接班人,现在看来这个家族企业恐怕很难救回来了,与其让儿子上这艘破船,不如让他自己闯出一番事业。
    不管怎么说,楚逢月和她哥哥的关系还是不错,致诚科技到现在都没事就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
    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南章现在的希望全部在司徒老板引见的那位玄学大佬身上。
    “不用了。”南晚枫沉默许久,说:“爸,您保重身体。”
    ……
    按照司徒正给的时间地点,南章和妻子来到一座中式庭院前。
    这是司徒正最新买下的房产,有时间就陵城虞城两头跑,偶尔住在这边。
    这座庭院的装修布置还有风水局都是侯师傅和马师傅师兄弟的手笔,验收的时候司徒正特意拉上了楚逢月。
    等她点头,这才放心入住。
    踏上台阶,有专人过来引导,夫妻俩跟着他往里面走。
    “南先生,南夫人。司徒先生有事要忙不能过来接待,贵人在主厅用茶,我直接带您过去。”
    “好,多谢。”南章点头,看着不远处的亭台水榭,他试探开口:“这座院子是司徒先生的产业吗?”
    其实是想打探那位大佬的身份,如果不是司徒正的,那想必就是大佬的。
    “是,前不久置办的。”带路人没有多话,他问什么答什么,只要不涉及一些忌讳的东西就可以。
    南章颔首,不紧不慢跟着他穿过回廊假山,还没到主厅柳瑜就闻到了浅浅的沉香味道。
    想到接下来的求助,夫妻二人难免有些紧张。
    为了见这位一面,他把自己的大半身家砸进去当门票,柳瑜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甚至以为他疯了,后来听说丈夫的打算,还是抱着期望过来和他一起看看。
    南章觉得司徒正没必要骗他,而且玄学界的大师为人都比较傲,指不定是在试探他的诚意。
    快到了主厅,他下意识放缓步伐,开始调整呼吸。
    “南先生,南夫人,请。”带路人在门口站定,伸手引路,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南章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和夫人一起迈进大门。
    心里已经酝酿好待会儿说什么,南章做好准备抬头,看清主位懒散喝茶的人是谁后,所有话都堵在嗓子眼——
    “你……”
    他脸上的震惊错愕取悦到了楚逢月,女人悠然一笑,放下茶盏,饶有兴致道:“听说你们想见我?”
    柳瑜浑身一颤,脚底就像是生了根似的,在原地动弹不得。
    来之前做好了各种准备,比如说司徒正给他们下套又或者碰到了江湖骗子,可没想到竟然会是她……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时,柳瑜总有些心虚和害怕。
    从那次她回家开始,柳瑜就觉得女儿变了,以前只会和南星在家人面前争宠,变着法地讨好家里人。
    她越是这样,南章和柳瑜越是看不上这种乡下长大的小家子气行径,觉得她上不了台面。
    没想到没过多久,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说和家里断绝关系就真的不联系了,后来她的事业风生水起,不靠南家也成功洗白圈粉无数。
    反倒是她精心培养的南星落了下乘,观众缘极差,到现在更是销声匿迹了。
    上次听说她情况很不好,张旭跟她办了离婚手续,而且张家都自身难保,这些都是她带来的恶果,更加不会对她好到哪去。
    锦衣玉食长大的千金小姐,在面对各种打压时,没有了家族和夫家的庇佑很难活下去,而且南家给她的卡早就冻结了。
    南星大手大脚惯了,一条裙子都要几十万,她自己在娱乐圈赚的那点钱早就挥霍一空,现在恐怕举步维艰。
    还在不在人世都不好说,之前她那情况就不对,脸色苍白如纸,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色,瘦得只剩骨头。
    柳瑜知道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可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难过。
    再次看到楚逢月,她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表情面对这个亲生女儿,不论是地位还是财富人脉,南家和她压根没有可比性。
    以前从高位俯视她看不起她,现在却完全反过来了。
    柳瑜心里说不上的滋味,百感交杂,狼狈移开视线不敢看她眼睛。
    南章从不敢置信到麻木。
    是了,他早该想到的,司徒正和她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