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科幻网游 > 真有你的[网游] >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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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稚真洗漱完躺回床上之后,握着手机犹豫许久,先是戳开小舟的资料页,原先林稚真并未给他备注,保留着原来对方自己起的那长长一串。现在林稚真看着这个名字笑,如果这是个普通的赏金猎人,他会觉得人家起这种名字非常正常,可这是梁熠,他又觉得怪可爱的。
    真的在做代练和赏金猎人吗?他应该不缺钱花才对,但是看论坛里的人所说,梁熠好像确实有在接单。
    家里没给他钱?他和家里关系又不好了吗?
    这些事情林稚真暂时无从知晓,他摇了摇头,给梁熠这个号改了个备注名,又把星标好友那里点亮,现在梁熠不需要靠昵称里的“aaa”也能列在林稚真联系人列表的前头。
    然后林稚真翻了个身侧躺着,怀里抱着黄狗玩偶,一只手在屏幕上打字。
    他给梁熠发了信息。
    [真有我的]:在不在
    对方很快回了。
    [梁熠]:在,怎么了老板,你突然又想推主线了吗
    一口一个老板地叫他。
    [真有我的]:当然不是,这都几点了,再玩明天不用搬砖了
    [梁熠]:哦哦
    [梁熠]:那老板找我什么事捏
    [真有我的]:睡不着
    [梁熠]:……听点白噪音?
    [真有我的]:连麦吗?
    林稚真看着对话框上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输入了老半天,但最后梁熠却只发来几个字。
    [梁熠]:这么突然?
    [梁熠]:老板不是说不喜欢连麦吗
    是不喜欢啊……林稚真想,可是和你连麦又不一样……而且想听你的声音了。
    但这些话他没有说,他只是拨了个语音过去,感觉对方应该是会接的。
    果然很快林稚真就听见梁熠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喂?怎么了老板,要聊什么?”
    声音是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低了不少,但第一次听见六年后梁熠声音时他所感到的熟悉也并没有欺骗他。
    林稚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什么心情,他的脸在黄狗玩偶身上蹭了蹭,然后他问:“随便聊聊吧,陪聊收费吗?”
    “那您看着给呗,”梁熠那边轻笑了一下,“开玩笑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声音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微妙地感觉不一样,那天打本的时候……感觉没这么放松?”
    “因为是在打本所以比较紧绷吧,现在是在闲聊,”林稚真顿了顿,又道,“……我有件事想问问你来着。”
    对方显然怔了一下,隔了会儿才回说:“什么事?”
    “就之前我们聊过的5.0的剧情,奥斯汀和阿奇尔的。”
    “啊,你是问这个。”
    “对,”林稚真为了让自己的问话显得自然一些,又加了些补充说明,“我之前没跟你说过,其实我就在《魔境》的文案组搬砖,之前你说的部分npc故事比较潦草的事,我跟上级反馈了,领导最近让我着手整理出一些之前被忽略的npc,之后奥斯汀和阿奇尔这条线估计我们也会续写一下……当然这些工作相关的内容你就不要跟其他人说了。”
    这都是实话,林稚真虽然被调到《魔境》的文案组,一开始也被抓去讨论后续大版本剧情,但毕竟他资历还比较浅,有发言权已经不错,目前还不太可能轮到他当主线剧情的主笔,他最近被分到的任务确实就是完善这些先前被忽略的边缘内容。
    “我也没谁可以说,”梁熠小声嘟囔,“你想问什么呢?”
    “以你的角度来看,阿奇尔其实不在乎挚友跟他分道扬镳,但是需要对方给他一个理由说服他,好让他安心接受和挚友渐行渐远是必然的,对吗?”
    这句话问完后,林稚真耳机里很久都没传出声音,久到他以为网络不好语音通话被卡断的时候,梁熠终于开口了:“我刚刚想了下……”
    “嗯?”
    “我觉得阿奇尔不是需要对方给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梁熠道,“他是需要一个理由,好让他能对症下药解决问题。如果说奥斯汀不喜欢皇廷的风气,那阿奇尔可以设法肃清皇廷内腐朽的势力,如果奥斯汀只是单纯想找个地方颐养天年,阿奇尔也可以时不时去旧友隐居的地方探望,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奥斯汀已经烦了阿奇尔,至少阿奇尔还能视情况改改自己的毛病……但奥斯汀一句话不说就不辞而别,阿奇尔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告诉自己,要尊重对方,接受对方的选择……但谁又来尊重一下他?”
    “就算对方是有什么苦衷,说出来也可以一起解决……当然可能也有人觉得君子之交淡如水,缘分尽了就尽了,没必要非得掰扯那么清楚吧,”梁熠又说,“但你问的是我怎么看,以我的角度来看,我就是这样想的。”
    “你说你是文案……很高兴你能听取我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玩家的诉求,”梁熠反过来问林稚真,“如果你要负责续写这个故事,你会让奥斯汀给阿奇尔一个理由吗?”
    不可自抑地,林稚真的心忽然跳得好快。
    他在试探梁熠,并且现在他知道了,梁熠好像也在试探他。
    第十九章
    梁熠的试探总是如此, 明明是试探,却又直白得过分。
    与其说是遮掩,更像给自己的心思蒙一层薄薄的纱, 又顶着这层纱站在微风里, 好似在叫人快来看穿他。